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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企抱怨难跨稀土准入门槛 2012年12月07日浏览次数:1295 作者: 来源:互联网

    稀土价格的“过山车”行情,令行业措手不及。
 
  “稀土价格这一次波动是20年来最严重的一次:积压量如此之大,工厂如此之困难,分离厂一生产就亏损!”12月5日,在珠海举行的2012年(第二届)中国稀土市场形势研讨会上,江苏省稀土学会理事、南京稀土应用研究会副理事长王仲山如是感慨道。
 
  从年初起,江西赣州的稀土分离企业就已基本处于关停状态,而包钢稀土、五矿和中铝旗下稀土企业也陆续在10月、11月“停产保价”。
 
  停产的背景之一是,全球稀土行业下游需求不振。有分析称,中国稀土今年的出口量可能不足全年配额的三分之一。
 
  民营矿企日子尤其难熬。在“保护稀土资源和生态环境、调整稀土产业结构”的口号下,一系列打击非法采矿、走私稀土,以及推行稀土行业准入条件的整治行动被发起,这让民营矿企怨言不断。
 
  准入质疑
 
  《稀土行业准入条件》(下称《准入条件》)7月底实施后,工信部自11月起已对几批符合准入条件的企业名单进行了公示,其中不乏民企身影。但王仲山称,“搞准入制度”,是“一刀刀都砍向民营企业,开采权集中到了大型国有企业手中”。
 
  江西省稀土学会副秘书长孟庆江则提出,准入条件的提出很有必要,但得讲科学,经得起推敲才行。
 
  “比如《准入条件》提到,使用离子型稀土矿的独立冶炼分离企业生产规模应不低于3000吨/年,3000吨/年的科学依据是什么?不是说规模越大越好的,1000吨的和3000吨的企业,技术经济指标没什么区别,而且小一点的(企业),产品结构更容易调整。”据孟庆江称,一般来说,南方离子型稀土分离企业,1000吨/年到1500吨/年的生产线最合理。
 
  湖南一稀土行业人士称,现在私营的分离企业都不愿说自己是做分离的,“因为政策原因”。他透露,为应付《准入条件》的规模要求,私营企业有虚报的现象。
 
  不仅是规模要求的问题。
 
  《准入条件》提到,“稀土冶炼分离项目,不得采用氨皂化等国家禁止使用的落后生产工艺”。对此,孟庆江的看法是,这一要求未必科学。
 
  “作为搞稀土冶金技术的人,我不承认氨皂化是落后工艺。”孟庆江说,“就P507分离体系而言,氨是最好的皂化剂。镁、钠、钙也可以皂化,但有污染的问题。说白了,湿法冶金离不开酸和碱,最好的碱就是氨。其他强碱,特别是钠离子,对土地污染更厉害,会造成土壤板结,更影响环境。氨皂化是对环境影响最小的。”
 
  P507冶炼体系在上世纪80年代逐渐被推行,稀土分离至今仍以该技术为主。
 
  在孟庆江看来,目前稀土产业面临很大问题,是急需科学管理,而不仅是整顿行业。“行业的发展靠市场去推动,监管层的任务应该是规范行业,而不是控制和操纵行业。”
 
  溢价收储纷争
 
  大型稀土企业停产保价同时开展的溢价收储行为,也面临争议。
 
  广东一稀土分离企业人士称,某大型国有企业在进行收储时,对该公司最优等的产品都挑三拣四,还提出半年后付款的要求。
 
  孟庆江认为,目前的企业收储与原来的稀土国家战略储备概念不同,“企业储备,完全是出于经济利益,价格低时买进,价格高了要抛。国家拿钱给(大)企业储备,实际上是给某些企业补充流动资金。”
 
  孟庆江的想法是,储备应该是为了保护资源。他特别举了江西离子型中重稀土的例子。
 
  所谓离子型中重稀土,其包含多种稀土元素,相对北方的轻稀土而言,离子型中重稀土又被称作南方稀土。
 
  孟庆江说,上世纪90年代以来,钕铁硼永磁体的发展使得镨、钕、铽、镝几种元素大量应用。为了满足铽、镝需求,一年分离离子型中重稀土4万至5万吨,在这一过程中,与铽、镝同时产生的还有2万多吨氧化钇(与铽、镝同属中重稀土的氧化钇,在离子型中重稀土中含量占了40%以上,铽、镝只占6%。),而全世界氧化钇市场需求在5000吨左右,那就过剩了15000吨,造成价格直线下滑。
 
  “2000年以前,氧化钇价格大约在300元人民币/公斤,国际上大概是40至50美元/公斤。2005年后,氧化钇最低卖到37元人民币/公斤,而且放在那里没人买,大量积压。但日本买了许多,它看重钇是中重稀土,将来的应用价值大。”孟庆江回忆道,当时专家就提出,国家一年拿出2亿元,就可以把全国过剩的氧化钇用较低的价格买下来。
 
  单论收储本身,受访专家也认为有不合理之处。一位专家直言,收储带来的价格上涨仍是虚的,因为现实是“有价无市”,下游终端还是不敢买,造成库存积压。
 
  “别把稀土当国宝”
 
  在不少行业专家看来,中国稀土行业的当务之急并非价格,而是推广应用。
 
  中国在稀土下游应用领域与世界先进水平有一定差距。随着美国钼公司等海外企业重启稀土生产、加工,有分析称,未来世界稀土供应格局可能发生较大变化,中国的市场份额很可能不再居首。
 
  对此,王仲山的观点是:“中国已经跌掉了国际市场很大份额,国内市场又如此低迷。着力推广应用、扩大国内需求、争取国际市场,是中国稀土的当务之急!”
 
  现实的问题是,推广应用的研究耗时、费力、花钱,“没人搞”。
 
  在王仲山看来,中国不能继续走重原料、重分离、轻应用的老路。“不能把稀土当国宝供起来,再好的国宝,也要为经济建设服务,束之高阁算什么好政策?我们不是再‘把玩’稀土,我们是要它发挥作用的。”
 
  孟庆江认为,要坚持以应用为主体推进稀土产业发展,发展稀土应用领域的优势,而且不单在高新技术领域,在传统领域也要加大推广。他说,稀土价格便宜不完全是坏事,部分元素价格降下来有助稀土在传统行业的应用,“卖镨、钕赚了钱,剩下镧、铈量很大,价格便宜,就可以应用在钢铁、抛光粉等领域。”